走马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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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发表于榕树下文学网



　　从来没有经历过时间这么短的长途差旅，早上出行晚上归来，上千公里的路程叠加着商务淡判，在一个匆匆的日子完成，就好像平素我的上下班，只不过多占用了一些夜路的时间罢了。
　　因为业务的需要，匆匆赶往上海，又因为工作的需要，匆匆返回住地，我就像一个空中飞鸟，上海只留给我浅浅的一瞥，这一瞥，却又加深了我对上海的几分印象。
　　来不及细数上海的诸多繁华，比如那里的蓬勃，那里的富有，那里的经济实力和国际影响，以及那里的诸多经济的文化的中心地位等等，但我的目光却更爱从城市人文环境的浅表去窥视一些生活的细节，因此我在咀嚼现代上海成功的同时，也片面地看到了上海某些淡淡的生涩。
　　城市的通病在任何大都市也都存在，拥有上千万人口的上海也不例外，这是我挑剔上海的症结所在。
　　从虹桥机场下机乘车往市内而去，上海的街道确实宽敞，交通也很有序，但车行的速度并没有感觉快多少，交通仍然十分拥挤。也许是焦急的缘故，我总觉得那排队缓行的车辆就像我们因饥饿而疲倦的身体，蹀躞路中有气无力。上海的街面倒是干净，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混合气体的味道，难以言状这是什么味道，反正这不是来自旷野清新的空气味道，让人有不爽的感觉。上海繁华街区中心，林立的高楼代替了树木布阵在街道两旁，充分展示了上海作为国际大都市的繁华地位，但却沉重地压制了渺小人们寻找自由的视线。坐在车内，我寻不着天空和白云，心中便凝重如铅。透过车窗，我还看到了淡淡雾霭的飘浮，楼群有如蒙上了一缕烟雾的轻纱，透彻不在目光的触及处，远处有些飘渺。虽是午间时间，繁忙的上海街口，人行依然拥挤，个个行色匆匆，似乎紧张总在相随，没有北京人的那种悠闲……
　　抵达了目的地，就近寻一处餐馆解决内需问题，店内很是拥塞，拚凑的餐桌把室内空间压缩得最小，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无疑是商业法则最有效的运用，然而，这一状态，就餐的“上帝”们似乎并不在乎，他们各自着自己兴趣的饮食，无暇它顾。
　　囫囵着吃完午饭，我们按约定时间与客户见面，上海人倒也爽快，并不像所说的那样精细，谈话紧凑，开宗明义，直奔主题。市场的法则是唯利是图，在商场中可以无拘无束地运用，行与不行，都在话语中明晰。商业合作寻求的是机会与互惠，生意永远是做不完的，就看你如何把握。这次沟通，我重新认识了走向国际化的上海人。
　　借着还有一些时间，在上海司机的陪同下，我们直奔外滩、浦东而去，去看看上海那个交织着历史与现代的世界窗口是否依旧。有些遗憾，灰蒙蒙的天，慢长长的路，只能燎草走马。从浦东往浦西看，斜阳把厚重的外滩罩上日冕，让我眼睛发眩，难以透视。身后，陆家嘴的高楼耸立，直插云天，人与高楼的合影很难协调，夕阳中，金茂大厦等高楼反射着强烈的太阳光线，眩目得让我无法直视。黄浦江上，轮船穿梭，一派繁忙，那被掀动鼓浪的江面有点滨海的风韵，但江水实在有些混浊发暗，完全失去了水的内在魅力，令人不忍细看，这让我担心起那位一直凭栏凝望江面心事重重的少女，她孤独的倩影会不会不小心掉了下去，不被淹死，也会被呛毙！倒是码头上那一群群缤纷的游人、一对对乘风的恋人和长凳上一双双沐浴夕阳的爱侣，构成了江滨悠闲长廊上的一道靓丽风景。以此作为背景，我留影一张，作为匆匆踏足上海的见证。其实这一些景致，在许多大都市也都类似，并不能唤起我恋爱的精美情愫，也许是路走多的缘故，亦或是心态回归的缘故，我想到的是自然山水的韵致，我不知道远离自然山水的上海人在都市钢筋水泥丛林的围困中对青山绿水的感觉是怎样的？！
　　暮色行将降下，高楼已陷入凝重的影影绰绰中，为了避免塞车的可怖，我们赶早踏上了往机场的归途。
　　再见，上海！望着渐行渐远的东方明珠塔，我从车窗中伸出手轻轻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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